2010年7月10日星期六

郴州

郴州是國內的二線城市,位於湖南省,鄰近廣東邊界。要不是前兩年媒體報導華南雪災時偶有提及,恐怕很多香港人也不知道中國有這麼一個地方。

對於我來說,郴州這名字卻一點也不陌生。以前到國內旅行,可不像現在動不動就飛來飛去,主要還是坐火車。郴州位於京廣線上,自然是南北往來必經之地。

印象最深的是乘火車南下,從北京到長沙還好,到了株洲便開始亂作一團了。株洲是個大站,下車的人很多,但上車的人更多,而且南方人比較積極進取,那有不亂之理。再到衡陽,混亂程度更是到了極點,只可以用可怕來形容。車廂裏擠得插針不入,座無虛席是當然了,過道也擠得密不透風,就連小桌子上也坐了人,甚至座位底下也躺了人。這裏要說明一下,當時為了省錢,買的是硬座票。在北京上車,座位當然有,但得硬坐36小時才能抵達廣州!

雖然擠得人也快要窒息了,但乘客還是沒有忘記他們的基本權利。要吐痰的總能找到地方吐,要抽煙的也慷慨地讓其他人分享著他們的二手煙。車廂裏煙霧瀰漫,仿如另類人間仙境(或地獄),那景像至今還是歷歷在目。

反正有座位,再擠也不是大問題。最麻煩的是要上廁所,百忍成金我可做不到。奈何坐在車廂中央,而廁所卻在兩端,正是行不得也哥哥。也虧當時年輕,而且身手敏捷,就像猴子般爬上行李架,輕輕巧巧的完成了任務。現在回想起來,當時也太魯莽了一點,萬一行李架塌下來砸傷了人怎辦?

待得到了郴州,感覺就好多了,因為家鄉已經在望。

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溫室裏成長,這樣的經歷對他們來說應該是難以想像吧。同樣地,我們這一輩對他們也真不理解。

話說回來,其實郴州這地方早在中學時候就知道了。話說有一天,某男同學在課本中發現了這名字,立時如獲至寶,想到了一條惡搞中文老師的妙計。在說明這條妙計(或毒計)之前,得先了解郴這個字。郴(唸作深)只有一個解釋,就是地名,而且不常用到。因為字形跟彬字很相近,對於識字不多而且懶翻字典的中學生來說,弄錯讀音實在正常不過。到了中文課,男同學就問了老師郴州兩字該怎唸,原意是要讓老師尷尬,我們班上可是有很多女同學的。老師隨口說了(當然是唸作深州),也沒留意為甚麼平常不發問的同學會突然變得這麼好學,更沒察覺到背後的大陰謀。也說不定他早已心知肚明,只是不動聲色而已。熱切期待的好戲就此泡了湯,一眾愛搞事的男生自然是失望透了。

回想起來也覺好笑,這還能算惡搞嗎?現在的小孩動不動就在課堂上用四字真言問候老師,真是後生可畏!相比之下,我們那年代的所謂惡搞絕對是小兒科,甚至可說有點低能。

人說三年一個代溝,看來不無道理。

後記:

在網上搜尋過,原來真有彬州這地方,現在叫作彬縣,屬陝西省,距西安不遠。宋代名儒范仲淹就是彬州人。


5 則留言:

  1. hahaha, 「宋代名儒范仲淹就是彬州人」 哩句笑死我,以後鬧人就可以當偈後語,「你正一范仲淹」...

    你講起大陸逼火車哩家嘢,我印象殊深呀,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,最難忘記 80 年喺城陵磯乘火車返廣州,由下午四時直企到第朝六時多,仲要 S 形咁企,簡直想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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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聽人講,坐飛機去新疆烏魯木齊,都企了幾個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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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laulong,

    先天下之憂而憂,後天下之樂而樂。
    明月樓高休獨倚,酒入愁腸,化作相思淚。

    范文正公既正義又感性,這樣一位先賢,我是萬萬不敢得罪的!但想范公不是廣東人,自然不會明白句中弦外之意,當然也不會介意了。

    我也曾在火車上站過十多小時,後來實在吃不消,就學國內人般睡到了座位底下。



    佛爺,

    都仲未使坐行李倉或者起落架,算係咁架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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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只戲言,范文正公胸懷磊落,文被天下,武能安邦,普天之下能有幾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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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laulong,

    只要沒有歪曲史實,拿古人開個小玩笑也無傷大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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